HClO3

写得不够好,但会很努力。

朝闻道,夕可死矣(7)

惨遭霸凌的社恐宅男玉X温柔老师露

我爱年下,年下使我快乐。

这里是S,邝露润玉亲妈。

文风突变预警。



手有点疼。

 

润玉想,应该是流血了吧。

 

列车一如既往地行驶着,晚高峰拥挤的人潮侵吞着任何空间的闲余。

 

抱紧身前的双肩包,他贴着椅背,将头靠在车窗上。

 

雨滴不断撞向车窗,衔接的间隙溢出潮湿的水汽,发动机的轰鸣声直达颅腔,颤栗的玻璃与身体共振。

 

他厌烦地垂着脑袋发呆。

 

车厢内的人群嘈杂如昔,车窗外的风雨肆虐不止。

 

这个荒诞的世界日复一日地轮回着无聊的琐事。

 

无聊的课程,无聊的恶作剧,无聊的学校生活。

 

也许他的灵魂是黑色的,所以这个世界的光明自然与他无关。

 

好累。

 

不论是屈从还是反抗,结果大抵相同。

 

纱布与酒精也是多此一举,反正明天伤口还会重复,不如节省气力躺下,因为一切都毫无意义。

 

睡在棺木中会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比活着容易吧。

 

他漫无边际地幻想着死亡的情景。

 

是突然从高空坠落像烟花一样绽放剩余的温度,还是慢慢等待鲜血流尽享受濒死的快感?

 

疼痛的极致是什么样子的呢?还是他已经体会到麻木得想要呕吐了。

 

“小伙子,买票了!”

 

一个声音闯入他的世界,润玉没有抬头,慢吞吞地从双肩包的夹层里取出交通卡,递给她。

 

“终点站。”他说。

 

然后让他继续安静地呆着吧。

 

“滴——!”机器发出长鸣。

 

“你卡里没钱了。”那个声音说。

 

没钱了吗?润玉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没有一个硬币。

 

也对,他们什么都不会给他留下。

 

“小伙子?”那个声音不耐烦地催促。

 

润玉抓着双肩包的背带,有些不知所措。

 

下车吧,他叹了口气,难道你能向陌生人开口吗?

 

又或者即使你开口了...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好像是从泥潭里起身。

 

难道会有人拉你一把吗?

 

“我来付吧。”

 

突然。

 

有个声音说。

 

“刚好我也到终点站。”

 

他抬起头。那是一个穿着青色连衣裙的姑娘,坐在他的身旁。

 

“我会还你的。”他说。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的。”她轻柔地像一梳风。

 

“我会还你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如果我们还能遇见的话。”她不在意地笑笑。明亮的眼眸如同遗失在山泉中的珍珠。

 

润玉便又垂下头。

 

如果加个微信,不就可以转账了吗?

 

他抿着唇,却开不了口。

 

“你的手在流血。”她的声音像林间流过的月光。

 

“嗯。”他闷闷地说。

 

“用这个包一下吧。”

 

那是一块柔软的白色方帕,边角上绣着浅粉色的木兰。

 

“不需要。”润玉冷淡地吐出几个字。

 

谁稀罕你的同情。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她不再说什么,随意地将方帕放在膝上,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润玉抒了口气,侧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地景物。雨水正在清洗街道,却洗不尽这世间的污垢。

 

再忍一会儿就好,很快就到家了。

 

他安慰自己,决定用睡眠来杀时间。

 

很快,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就像模糊不清的希望。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个敏感偏执的跛子,却有一位姑娘敬之爱之,待他若珍宝。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剑,也是他心中永不熄灭的火焰。潜邸龙椅,青丝华发,她伴他此生,直至死亡,他们共赴。

 

他躺在棺木里,没有呼吸,灵魂却好似摆脱了肉体的拘束,意识兀自清明。黑暗中,那位姑娘穿着青色的衣裙,偎在他的身侧,等待死亡。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却知道她在哭泣,有颗泪珠挂在她颊侧的小痣上,他伸手想将它抹去,却触碰不到她的身体。

 

刹那间,天地皆化为虚无,唯有那颗晶莹的泪珠与他的灵魂相融。

 

时间就此凝固,历史不再前行。

 

“请醒醒,要到站了。”

 

他被人唤醒。

 

然后发现自己枕在邻座姑娘的肩上。

 

润玉,“......!”

 

“不好意思,因为要到站了,所以叫醒你。”

 

她唇边拂过清风般的笑,脸颊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在言笑间跳动着,与他的心脏一起。

 

半响。

 

他低着头说,“谢谢。”

 

其实他还想说更多。他知道此时应该表达抱歉和感谢的情感,他也的确为自己的无礼而感到羞愧,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的心情。

 

脸上火烧似的烫,他低着头,不想被发现,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耳尖也定是红了,哪怕是低着头也藏不住。

 

他张着嘴,嗓子里却好似注满了胶水,发不出多余的声音,想了很多,却只能吐出一个适用于大多数场景的蠢笨叠词。

 

“没事,那么再见了。”她笑着转身离去。

 

晚风吹过她的长发,好像连每根发丝都画满了恰到好处的温柔。

 

会再见吗?

 

他沉默地盯着她的背影。

 

雨,一直下。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模糊的。

 

她穿着青色的连衣裙,那是雨中唯一的颜色。

 

润玉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画笔。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

 

这个世界日复一日地轮回着无聊的琐事。

 

无聊的课程,无聊的恶作剧,无聊的学校生活。

 

他抚摸着手中柔软的白色方帕,边角上绣着浅粉色的木兰。她的花语是高尚的灵魂。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吗?

 

据说人死后,身体会轻35公克,那是灵魂的重量。

 

那么除了重量,灵魂会有颜色吗?

 

润玉描摹着那朵粉色的木兰,不着边际地思索着。

 

“同学们好,你们原来的班主任辞职了。我是你们新的英文老师兼班主任。”

 

那是一个柔和的声音,像是一团融化的白雪。

 

他猛地抬头。

 

“我的名字是邝露。今后,请多指教。”

 

她站在讲台上,穿着青色的连衣裙。

 

在雪的尽头,他望见了春天的颜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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